“这里是上海市中央的中央”“我们这个土地是全上海最好的地”，盛夏七月，在上海静安区长乐路旧改地块，几位老邻居坐在堆满杂物的弄堂里聊着天，不同于昔日的嘎讪胡、吹牛皮，这次是彼此间的告别。
70岁的老庄打出生起就住在弄堂里，一扇玄色饰有铆钉的木门表明他家曾是“大户人家”。他骑着电瓶车来取末了两包东西，交钥匙，封门，连门牌也拆下带走了，算是正式和这处老宅说再见。
年轻人的表达办法更为热烈。前不久的“长乐624”告别之夜，青年男女相聚在这家人气酒吧载歌载舞，“今年我来了100多次”“我10年的青春都在这”……他们彼此拥抱、拍照合影，直到零点都不愿散去。
7月18日中午，襄阳北路四十四弄，老邻居们正在谈天。本文图片均为澎湃新闻 陈悦 图
对很多人来说，这是在长乐路的末了一个夏天。
6月下旬，随着静安区23街坊、巨鹿路零散旧城区改建项目签约生效，涉及到的长乐路干系区域（襄阳北路-富民路段，不包括邮电医院），居民和沿街商户陆续搬离。
如今到了周末晚上，长乐路虽不及往昔热闹，但也不算生僻。暂未迁居的酒吧仍旧吸引着一大批年轻人，他们站在人行道上谈天、拍照、干杯，累了还是会席地而坐。
路边纳凉的爷叔，对年轻人簇拥在街头饮酒的场景已经习气，只轻描淡写地说：“末了的猖獗。”吸一口烟又道，“过几天我也不在这了。
长乐路里弄正在迁居。
一千个人心目中有一千条长乐路。原住民总是对它不吝赞颂：“黄金地段”“全上海最有名的路”，其间多少有些夹带私人情绪的浮夸，但也不完备是吹牛。3.2公里长的长乐路，穿过黄浦、静安、徐汇三个区，百年建筑散落其间，在此居住或活动的文人政客更是不在少数，派头地标、新奇小店都不缺少，乃至还有一本同名的非虚构著作。
换个昼夜途经也是不同的风景。就二百多米的旧改路段来说，9家酒吧在此业务，它是年轻人探求夜生活、追求松弛感的地方；而夹在酒吧之间的有水果店、肉铺、餐馆、医院，这是居民眼中便利的生活街区。
酒吧年轻人：“今晚不用花很多钱，但可以玩得很愉快”
长乐路的高潮要从夜晚提及。年轻、亚文化、酒吧、马路牙子、社交、扰民，是这条路近几年最频繁涌现的标签。
坐落在上海最时髦的街区“巨富长”（巨鹿路、富民路、长乐路），途经这里的人们常常看到的景象是：晚上九十点钟，时髦的年轻男女挤满长乐路的小酒吧，端着十几块到几十块一杯酒，或在马路牙子坐一排，或倚着法国梧桐聊着天，或边走边喝，三五成群有说有笑，吸烟、拍照、举杯，一杯酒就可以交个朋友，不尽兴的话再来一杯。卖气球和鲜花的小贩穿梭个中，气氛热烈。
年轻人坐在马路牙子上饮酒谈天，该图摄于2021年7月15日。
有时候，松弛升级为狂欢，年轻人闹到深夜不愿拜别，尤其在周末或节假日。沿街的二楼住户没法安歇，只能投诉，喊警察来管管。坐在路边的人太多了，引来许多争议，有人以为繁盛热闹繁荣扰民、一塌糊涂，有人正好被这种氛围吸引而来。
谁第一个坐马路牙子已经无法追溯，长乐路第一家酒吧——长乐624的老板娘英姐回顾，大概是2019年起情形变得严重，有些扰民。有一段韶光，她非常焦虑，既要处理店里的事情，还要留神店外的客人，比如有人喝多了，有人霸占了机动车道。“一到（晚上）十点钟人越来越多，看上去密密麻麻全是人，但这些人全是你的顾客，想管又管不了。我那个时候每天得喝一杯。后来警察来了，我全体心就放下来了，警察的说服力比我强。”
去年冬天，长乐路静安区一侧拉起围栏，隔离人行道和机动车道，几个警察在路边值守。不过，这些都没能影响年轻人饮酒的兴致，夜越深，人越多，精神状态越“俏丽”。7月中旬，随着长乐路上的酒吧陆续迁居，客流减少，围栏才彻底移除。
年轻人扎堆饮酒，长乐路一度拉起围栏，隔离人行道和机动车道，该图摄于2023年12月23日。
这条路上的店面都不大，Lemon Twist只有18平方米，2个店员，周末一晚上可以卖出四五百杯酒；Jolly Bar打开沿街窗口，客人不进店就能买酒，客流最高峰排队要靠近一个小时；长乐624和公路商店是最出名的两家店，人气更不必说……
年轻人和酒吧为什么聚拢在长乐路一带？
“我有一大批朋友，把这当本钱身的家。”英姐说。“家”特指长乐624。熟年轻人事情、恋爱不顺心，想找人说说话，英姐和老黄（老板）就抽空陪他聊聊；店里时时有人过生日，陌生人也会加入庆祝，乃至有一位华裔老太太77岁庆生就在这里；英姐和老黄在店里做饭吃，有时候客人也会加入，从2个人变成4个人，最多能吃到10个人，“我有时候都忘了这些人怎么来的，他们可能没有吃饱，但他们夹菜的那一刻就融入了长乐624。”进店买酒的客人还可以免费得到一张拍立得，照片贴满酒吧的角角落落，无数欢笑、回顾和祝福挤满小店。
客人在长乐624留下的拍立得照片
长乐624的氛围自然也吸引了其他酒吧入驻，深夜，年轻人在这条路上扎堆，还有更多的情由。
由于自由原谅。Jolly Bar店员小武说，传统鸡尾酒吧在室内营造氛围，有许多规矩；而在长乐路饮酒可以随买随走，街边交友，“这条路的觉得是唯一份的”。“昨晚没吹头，头发已经塌了，烦去世了。”他拨了拨头发，长发微卷，刘海遮眼，“比如我留这个头发，在家里（广西）可能还被说，在这里会正常很多。”
7月19日晚，长乐路，尚未迁居的酒吧门口仍旧聚拢着大批年轻人。
由于便宜。Lemon Twist店员潘杰灵以为，“由于便宜，人来了，形成了很热闹的景象，从而吸引更多的店，并按照这条路的价位来定价。”他的店里酒水定价在19.9元-39元，10秒到20秒可以调制一杯，紧张靠走量坚持古迹。在平价、氛围之外，客人也会在意口味。
来上海之前，潘杰灵在深圳的酒吧事情，常常看到穿制服、戴工牌的上班族，而上海的“班味”彷佛没那么重，客人更像是大学生、文化圈或时尚圈的人，“常年在这附近玩的人，你会看到他们的头发五颜六色，有纹身，虽然我不以为这有什么。”
事情一年多，他把长乐路的氛围总结为“一种没钱但又要惬意的饮酒文化”，只管路边体验不算好，夏天会热，冬天会冷，道路狭窄，车很多，又有警察，但便是有一种说不清的迷人氛围，最主要的是，“今晚在这里不用花很多钱，但我可以玩得很愉快，很快乐，就挺好的。”
长乐路打卡点
老邻居：“要散了舍不得呀”
日上三竿，长乐路上的小店还没有开门，当然也有些已经搬走了。道路两旁的悬铃木遮天蔽日，行人、车辆悠然穿过，在燥热的夏天难得有一份荫凉。
白天的长乐路属于居民，也属于漫长的旧光阴。这条东西走向的小马路最早叫做蒲石路，筑于1914年，1943年以福建长乐改名至今。
今年3月，静安区23街坊、巨鹿路零散旧城区改建项目启动意愿征询，涉及区域紧张在长乐路（襄阳北路-富民路段，不包括上海邮电医院）。6月尾，该地块签约率达99.24%，项目生效，居民和沿街商户在7月陆续搬离。
穿进居民里弄，晾竿电线上还挂着衣服，废品回收随处可见，老式手机收音机、喜字印花的碗碟瓶罐、复古挂画旧报纸摊在阳光下，偶尔有人骑着电动车穿过，彻底搬完的房屋门上贴着“空”字封条。
老庄在襄阳北路四十四弄住了70年，现已搬离，门上贴了封条。
7月18日11时，襄阳北路四十四弄，老庄骑着电瓶车来交房屋钥匙，还没搬离的老邻居们站出来张望，七嘴八舌闲聊着。收好东西，家门也封了，老庄准备上电瓶车又停下来再叨叨几句。
“我出生就住在这里的呀……老锦江饭店知道吧，它什么时候建造，我们这儿就什么建造，当年造锦江饭店多余的材料便是造我们这儿。”老庄激情亲切地向先容。
“我们家的门，今早还有2个来拍，六百多户人家只有我们家有。”比较周边房屋，老庄家的门更显派头，玄色双开木门上饰有门钉，“门和屋子一样悠久，到现在还这么稳定，原来还有门槛，进门要跨过去的，现在已经被拆了。”
“这个弄堂便是我们邻里的活动区域。你看这个过街楼，又挡雨又能乘凉，杂物整顿下地方很大的。以前夏天晚上，我们就在这喝老酒、吹吹牛，一喝就要喝醉的。他饮酒最厉害。”老庄笑着指了指一旁的邻居。
长乐路居民区正在动迁。
如今大家各奔东西，老庄在上海植物园附近租了屋子，邻居远的搬去了浦东、松江，近的就在附近租屋子。
得知老邻居要交钥匙了，乐姨妈专程过来告别，“要散了舍不得呀”。几十年来，大家在弄堂里低头不见举头见，险些每天打呼唤，溘然散了倒有些不习气，好在“大家都有微信，随时可以联系”。
长乐路，沿街一楼是商铺，二楼住着居民，该图片摄于2024年4月。
对付旧改，乐姨妈情绪繁芜。她自家的屋子在长乐路638弄，是个十多平方米的亭子间，“上海滩估计都没有这种屋子了，这侧是煤气灶，这侧走人，冬天穿厚衣服走过去就蹭的都是油污，发胖的都没法走。”她比画着房屋的局促。一家三代人挤不下，在阁下也租了屋子，她早早期盼着动迁。
但对付长乐路，她又有诸多不舍。日常买菜去延庆路菜场，相隔200米；想买熟食、糕点就去淮海中路的老字号食品商店，1公里旁边；须要看病的话，隔壁便是上海邮电医院，再走几步是西岳医院。有时候心情好，她想吃个下午茶，“吃一杯咖啡、搞一块小蛋糕，自己把杯子拿好，去长乐路上买，带回家吃，愉快呀。”长乐路上最火的酒吧——长乐624，她也熟，“我女儿跟英子是好朋友。英子以前的是开水果店的，我常常在她家吃水果、买鲜花，哈哈，由于我们是邻居嘛。”
“这里各种生活举动步伐都有，哪里买什么东西都熟习，换一个地方就得从零开始。”乐姨妈说，她之前盼着动迁，现在多少有些不舍。由于外孙在附近上学，一家人就近搬到了巨鹿路，月租七千多元。
餐馆老板：“这几天都是老顾客来赶末了一场”
临走之前，老庄叮嘱一定要去尝尝锅贴：“这边最好吃的便是门口的锅贴，现在快点吃，没多久就要关门了。”锅贴指的是襄阳北路52号和乐点心店，也在这次旧改范围内。
从长乐路转入襄阳北路，街道风格陡转，长乐路的店招是Chocoholic、Tonic Bar、鸟啸酒场、Gelato Manuela、周休七日、又喜商店……而襄阳北路的店招是襄乐包子铺、山东水饺、和乐点心店、福建千里喷鼻香馄饨、黄焖鸡米饭、红烧牛肉面。
襄阳北路（靠近长乐路）有一排餐饮店。
中午，和乐点心店门口排队的人相继而来，时时有人说道“要搬走了来尝尝”，难舍这些老味道。煎锅贴的师傅忙得一刻一直，两口大锅同时操作，他戴着口罩，汗水就顺动手臂淌下来，得时时用纸巾擦擦汗，一锅六七十个锅贴刚煎好就分完了，店员分盘送到隔壁堂食间，或打包给期待的客人。老板叶大旺说，平时一天做七八十锅，买卖好能到九十锅。
7月18日中午，客人在和乐点心店排队买锅贴。
7月18日中午，和乐点心店，师傅忙着煎锅贴。
店里售卖的种类并不多，只有锅贴、馄饨、牛肉粉丝汤和馄饨馅半成品。锅贴个儿大馅料足，咬一口汁水四溢，老板娘韩家美说：“我们是纯手工制作，（锅贴）皮儿都是手擀的，和机器制作的口感是不一样的。”
叶大旺26年前还是个单身小伙的时候就来到襄阳北路这家店，随着老板做了4年，后来自己接手店面，把“锅贴”这个招牌做出了口碑，常来的食客大多是转头客。也是在这里，他结识了隔壁店的姑娘韩家美，两人一起奋斗至今。
现在店里有9个人，每天早上4点半开始忙活，六七点客人逐渐多了，要忙到下午2点才能松口气，常常到3点才能吃上午饭。
“这几天都是老顾客来赶末了一场。大家最关心的是店往后开到哪里，现在像这样的屋子越来越少了，想找在附近，但有时候不尽如人意。”叶大旺说，新铺面还没确定，如果间隔太远，客人肯定会流失落，想只管即便找到周边。
长乐路一角
福建千里喷鼻香馄饨老板陈兆鑫也有同样的困惑，眼看要迁居了，还没找到得当的门店。
他在襄阳北路卖了10年馄饨，附近居民和上班族都挺照顾买卖，一天能卖出几百碗馄饨。餐饮业免不了起早贪黑，馄饨都是当天现做，他每天从早上6点忙到晚上12点，安歇韶光很少，“店面积小，载客量不多，只能延长韶光。做小吃的都要熬韶光。”
采访时，陈兆鑫还有些犹豫，“现在做什么都很卷，买卖不好做，还没找到得当的店”，他打算店铺关门后歇一阵再干，不会放弃餐饮业。
锅贴军队里，徐爷叔正等着他的二两锅贴，“我常常吃的，这家店已经开了很多年，锅贴、牛肉汤都不错的。这两天嘛，想想要拆了，再来吃两次，立时要吃不到了。”
在他看来，长乐路是一条很高档的路，越往西屋子越好，浩瀚名人政要在此留下足迹。不过，“要拆的这片都是一样平常里弄屋子，也有几十年了，但没有西边的屋子好。为什么呢？由于有的人家还是拎马桶，上海这么大的城市，你能想象有人家还在倒马桶吗？拆是有道理的。”
不过，他也感到沿街这些一二十年的买卖换地方就不好说了，“现在要租一个好的市口不随意马虎，昨天我在长乐路一家馄饨店，十几个平米，老板说租金要一个月2万多”，再找到像长乐路襄阳北路这样的闹市口怕是不随意马虎。
带着“长乐”影象连续向前
随着迁居的进行，不论昼夜，长乐路的客流都在减少。
7月19日晚，随着商铺迁居，长乐路的客流减少。
7月1日，长乐624燕徙新店，还是原来的名字，地址在四百多米外的陕西南路108号。门口马路开阔，楼上没有居民，彷佛是一个更得当的地方。
7月12日下午5时，老黄在店里分拣照片。这些年，店里的客人留下一万多张拍立得，贴满长乐路店面的墙壁、酒柜、空调、天花板，乃至吊灯。店铺迁居，这些关于交情、爱情的记录也都被带到新店，老黄把照片按韶光分类张贴，方便客人再来探求回顾。
客人留下的拍立得照片在长乐624新店贴出，英姐正在先容。
当天采访时，店里唯一的顾客是毛毛，独自坐着饮酒，偶尔和英姐、老黄搭句话。过去，他是混迹于长乐路的板仔（玩滑板的人），喜好买杯酒在路边喝，常常光临长乐624，“酒又便宜，老板又好”。这两年他搬去了成都，这次来上海出差，住在酒店里，闲来无事就来长乐624坐坐，“这里就像是在上海的家”，不用刻意约朋友，他相信晚上一定能碰着以前一起玩的朋友。
英姐在朋友圈发布搬店后，不少老朋友前来光顾，给新店捧场。最近的周末晚上，店里能坐满人，门口也三三两两站着几个，大概是景象酷热，人们更喜好坐在室内谈天。英姐说，客流不及以往，“新店估计还是要养一养，逐步来，我反正心态很好。”
7月19日晚，长乐624新店，客人坐在店内外饮酒谈天。
早在上世纪90年代末，老黄和英姐就在长乐路上做生意，2004年接手了长乐路624号，紧张卖水果和鲜花。后来电商兴起，门店租金涨高，夫妻俩也琢磨着转型，店里辟出一小块地方卖酒。
夫妻俩并不懂酒，英姐为了理解各种酒知识，找老师学了一年半的英语，只管“现在还是很蹩脚”，但客人问起葡萄品种、产地、口味总能回答，有时碰着老外也能大略互换。来店顾客想要什么酒，英子就想办法找资源进货，“只要能赢利，我们什么都干。”
选品也碰过钉子。比如有一个老外特殊喜好买某种酒，英姐误以为脱销就大量进货，过段韶光老外走了，酒就滞销了。“酒卖不掉，我们就自己喝。我用啤酒做菜都不知道做过多少种，用黑啤烧红烧肉，好可惜哦，摧残浪费蹂躏了我的红烧肉。”
差不多用了三年韶光，英姐和老黄的店完备转型成一家酒类超市，从10元钱的啤酒到上千块钱的威士忌都有。
初期的顾客不少都是英姐培养的，“很多客人刚开始来饮酒时，可能还是大学生，偶尔学喝个酒，不知道喝什么好，就随着我的推举思路来选喝IPA、红酒还是其他。那时候我说了算，但现在是他们说了算，由于他们见识多了，常常国内外跑，而我除了过年安歇，险些都守在店里。”
她说，这些年结交了不少朋友，有些顾客常常出差来上海，稍有空闲就会来长乐624坐坐，找她和老黄聊谈天、喝杯酒，偶尔一起用饭。英姐看起来温和近人，说话总是笑眯眯的，她说自己的儿子今年25岁，常年出差在外，她很理解年轻人的想法。
对付长乐路的动迁，英姐有些惋惜，“原来聚拢在一个街区的人群现在分散了，许多店都搬到了不同的地方。人流虽然还在，但不如以前集中。长乐路的客流集聚不是一朝一夕，而是经由永劫光自然形成的，这种天然的聚拢和人为打造的持续性是不同的。”
要搬到新店时，她难免为买卖焦虑，有太多不愿定性。老朋友给她发来表示支持，新店业务后的客流也给她信心，“我创造至少我能够生存下去。我相信会越来越好。”
说到这，她指了指天花板一角，那是客人从普陀山带回来的一副题字，正是她的口头禅“越来越好”；后面摆着一排玩偶，“一个小闺蜜拿来一百五十多个小玩偶，店里没有完备陈设”；一位爱拍照的先生长西席专门为624设计了4个小图标；有客人用啤酒瓶盖拼出了624图案；还有客人赠予新春题字“千杯不醉，酒情万岁”……除了密布全店的拍立得，许多角落都隐蔽着客人确当心意，“这是大家共同参与（打造）的一家店。”
这两天，夜晚驻守长乐路的保安感到轻松多了，“以前都挤不动，现在人少了。”商铺要搬去哪里，客人又会流向哪里？
“现在该当没有哪条街（饮酒氛围）能比得了长乐路。”小武所在的门店将迁居到进贤路，“等拆了往后，看看那些饮酒的客人们选择流向哪里，这个猜不了，假如能猜到我就投资了。但是他们总要有地方饮酒的，不可能由于一个地方拆了就不喝了。”
潘杰灵说：“上海的夜生活比较聚拢，不管住哪，只要来市区就可以了。淮海路南北3公里以内，覆盖了上海大部分的酒吧，在这个范围内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。”
（备注：本文部分受访者采取昵称或化名，文中提及的长乐路、襄阳北路，系这次旧改范围内的路段）
